第 82 章_苗疆少年是黑莲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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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2 章

  祁不砚呼吸乱得一塌糊涂,抱住贺岁安的腰,埋首进她的肩窝,带有细汗的鼻梁抵着她,带去潮湿且极烫的温度,他不看那里了。

  贺岁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抱歉,她真不是有意的。

  她就是纯属看到那只彩蝶因被撞而剧烈颤动着,周围的皮肤又被它搅到酥麻不断,便想抬手压住彩蝶,不让它颤动得那么厉害。

  谁知压住自己的彩蝶的同时也压住了祁不砚,令他这般,贺岁安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能也抱了抱他,借此表达她的歉意。

  他们的心脏跳动声似落在彼此耳边,她动了下,他滑出去。

  祁不砚五指收紧,陷入软枕,似是有点不舒服,贺岁安心虚地拿起旁边的被褥一角给他擦了擦汗,没啥底气:“没、没事的。”

  她刚说完这句话,祁不砚又回到了彩蝶底下,使它撑起来,随着他又一次的到来,颜色有变暗淡迹象的彩蝶重新焕发生机。

  晨曦初照,无声落雪。

  贺岁安还在睡觉,缩在被褥之下,紧贴着祁不砚取暖。

  这几天由热骤然急转冷,昨日来了场雪,今日是五月的第一天,雪依在,温度也降到很低,若不是抱住他,她都熬不住冷。

  暖炉似的祁不砚令贺岁安爱不释手,恨不得挂在他身上,使那抹温度变成自己的,昨晚倒是试过一次,就是方式有点特别而已。

  贺岁安的彩蝶还在,脸颊就有一只很小很小的。

  不像是从皮肤浮现出来,生动得像真蝴蝶飞到她脸上,可贺岁安睡着睡着揉了几下脸,彩蝶还在,证明它确实是从皮肤浮现的。

  和苗疆天水寨人交合浮现的蝴蝶要一天一夜才能彻底消失,她对此一无所知,只知道和苗疆天水寨人交合会浮现蝴蝶罢了。

  祁不砚也没醒。

  现在的温度尚未到达会让他陷入沉睡醒不来,但会让他比平常多睡些,贺岁安用脑袋拱了他几下,一人此刻皆是赤条条的。

  又过了一个时辰,贺岁安才悠悠转醒,她裹着被褥坐起来,长发乱得不成样子,面色却很是红润,似被什么好好地滋养过一番。

  贺岁安忘记自己还没穿衣裙,推了祁不砚一下:“醒醒。”

  他掀开眼,目光聚焦,先是落在贺岁安脸上的小彩蝶,又落到她肩膀、锁骨等地的彩蝶。

  祁不砚抚过,贺岁安轻轻一抖,继而发觉她是袒露着的,见没衣物在旁侧,又迅速钻回被褥里了,双手紧紧地拉住被角。

  被褥里有祁不砚的暖香气息,贺岁安将脑袋伸出去。

  她看了眼地上散乱的衣裙,不远处还有几张不知拭擦过哪里、沾到污浊、皱成一团的帕子。

  祁不砚坐了起来,去给贺岁安拿干净的裙子。他是去衣柜拿的,她前几天离开公主府时只简单拿了几套衣物,剩下的还在衣柜。

  他看着衣柜里的裙子问:“你要什么颜色的。”

  她捂

  脸:“随便。”

  昨晚弄脏了一条红裙,不过还有另一条红裙,祁不砚的指尖摩挲过布料,再问:“红色?”

  贺岁安想到昨晚垫在他们身下、被弄湿的红裙,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忙道:“今天不要红色,除了红色,什么颜色都行。”

  他取了一条橙色的长裙回床边,递给她:“可要我帮你?”

  贺岁安疯狂摇头。

  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她瞄了瞄祁不砚同是赤着的身子,皮肤上的热意就没消减过,烫得很,“你也去穿衣服吧,不用管我的。”

  祁不砚听着贺岁安的声音,愉悦传遍四肢百骸,昨晚产生的愉悦残存到今日,他热衷于这种嵌合式的亲密,她体内会有他。

  原来这便是书上所说的结合为一体,不分彼此。

  祁不砚穿衣的手微有痉挛,那是到达过愉悦的巅峰导致。他穿回了靛青色衣衫,银饰叮当。

  贺岁安系好裙带,下床去照镜子,要梳头绑发。一走到镜子前,她呆住,左脸的小彩蝶太鲜明,一眼就能看到,还会被它吸引。

  她凑近镜子,使劲地搓了把脸,小彩蝶没变化。

  怎么不消失的?

  不会一直都在吧,知道自己为何会浮现彩蝶的贺岁安极为慌张地跑到祁不砚面前,踮起脚,给他看她的脸:“你看看。”

  祁不砚看着贺岁安因他而生的小彩蝶,好生喜爱,垂眼吻过,又用手描绘:“怎么了?”

  贺岁安苦着张脸道:“它怎么还在的,不该消失么?”

  “你的蝴蝶要一天一夜才能消失,还不到消失的时辰。”祁不砚顿了一下,“你不喜欢?”

  贺岁安不是不喜欢,它那么好看,她也是喜欢的。

  可是脸上顶着一只彩蝶,就感觉对别人说她前不久刚做过了某些事,尽管他们不一定知道彩蝶意味着什么,是贺岁安做贼心虚。

  她晃了晃他的手:“它真的必须得等一天一夜才能消失?”

  他道:“没错。”

  贺岁安没辙了:“哦。”

  祁不砚放下洗手洗脸的巾子,手还有些温热的水,将她拉到镜子前,抬眼与贺岁安一起看镜中的彩蝶:“你很想它快点消失?”

  她点头又摇头,不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,碰了下脸颊的彩蝶,害臊得不想抬起脑袋,扭扭捏捏道:“它会被人看到的。”

  祁不砚的关注点在此处:“那你不是不喜欢?”

  “当然不是不喜欢。”

  “那便好。”他直言不讳,指腹擦过贺岁安脸颊,“我以后还想在你身上看到彩蝶呢。”

  贺岁安无能抓狂,她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方能出现彩蝶,祁不砚这样说就意味着……贺岁安不回他,抽几条丝绦来绑头发。

  祁不砚用檀木梳给她梳顺杂乱的长发,贺岁安看镜子的他。

  他墨发亦是散着的。

  衣领微松,戴在脖颈上的银项链半露,落在锁骨凹陷的地方,其余

  部分没入靛青色衣衫中。

  祁不砚的眼尾仍有一抹潮红,昨晚他便是用这双眼睛失神地望着她,盯过相连之处,像是对新鲜的事物很好奇,跟看不腻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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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反观贺岁安昨晚无心地看了一眼,不敢再看第一眼。

  贺岁安不自在地将思绪从昨晚的事拉回来,感受到祁不砚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,脑海里却又浮现他用手细细取悦她的场景。

  不能再想了,贺岁安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,不重不轻的拍脸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,祁不砚编辫子的手停下,他看向她拍脸的手。

  贺岁安找了个拙劣的借口:“我的脸有点痒,就拍了拍。”

  “嗯。”祁不砚像是也信了,编辫子编到最后了,从贺岁安手中抽走一条丝绦,绕着发梢打蝴蝶结,松紧得当,不会扯到难受。

  待打好蝴蝶结,他冷不丁道:“贺岁安,我想和你成婚。”

  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。

  “什、什么?”

  祁不砚选了几个银饰给贺岁安戴上,视线扫过她的彩蝶,又想触碰了:“我想和你成婚。”

  贺岁安没有先回答,而是问道:“你为什么想和我成婚?”

  他道:“你说过成婚会改变男女双方的关系,算是关系更进一步,所以我想和你成婚,任何代表亲密的事我都想和你做。”

  至今为止,祁不砚能记住贺岁安说过的所有话,也能复述。

  他们曾负距离地探索过彼此,祁不砚如今日益贪婪,他想要得更多了,只要是贺岁安的,他皆妄图得到,像无底洞般,填不满。

  祁不砚眼底似有不知名情愫流转:“你不愿和我成婚?”

  贺岁安否认。

  她并没有不愿和他成婚。

  只是贺岁安对未来很忐忑、迷茫,不过若是能与祁不砚携手走向未来,她似乎不排斥,虽想象不出来会是如何,却也有丝憧憬。

  祁不砚笑:“既然你不是不愿,那我们过几日便成婚吧。”

  贺岁安登时震惊地“啊”了声:“过几日?”她以为祁不砚说的成婚是等回到苗疆天水寨再成婚,不曾想是过几日便成婚。

  他离开镜子,踱步到直棂窗前,推开它:“对,过几日。”

  窗外是鹅毛大雪。

  庭院的花草树木被白雪覆盖着,树枝被压弯了腰,定在地面,祁不砚接了几片飞飘过来的雪花,掌心的温度致使雪花快速消融。

  贺岁安找了昨日那件披风披上,再趴到窗台看房外,祁不砚问她:“这场雪会下多久?”

  “半个月。”

  贺岁安记得很清楚,都不用思索,这个季节下半个月的大雪对大周朝来说是属于天降异象。

  她歪了歪头,看见祁不砚的手腕,蝴蝶银链很松,他一抬手,它便会往下坠出小弧度。

  贺岁安忽然抓住他的手。

  几日不见,祁不砚的手腕增加数道伤口,正中间则多了一道红线,像血管蔓延在皮肤底下

  。

  贺岁安皱着眉:“你手腕的新伤是怎么弄的?”

  “我弄的。”

  她追问:“为什么。”

  就在此时,公主府的下人前来送炭火,她们敲门道:“贺姑娘、祁公子,我等是来送炭的。”天寒地冻,没炭火驱寒可难熬了。

  贺岁安过去给她们开门。

  下人走进来,放两个炭盆到房中,还没等她们生好炭火,又一批下人过来,是给贺岁安他们送早膳的,早膳较丰富,有八样菜。

  他们昨夜回来被下人看见了,负责他们起居饮食的知墨也就会知道,不忘安排人送炭送膳。

  将蝴蝶一事抛之脑后的贺岁安就站在她们旁边。

  这些人偷偷却又频频地看贺岁安,无论是谁看见人的脸上有蝴蝶图案都会忍不住多看的。

  贺岁安感受到她们投来的视线了,却也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,她在心中安慰自己,她们应该不会知道蝴蝶图案的含义。

  祁不砚倚在窗边,贺岁安默默地移动到他那里。

  她躲在少年身后。

  贺岁安还是不习惯那么多人看自己,祁不砚生得高,她走到他身后能被完完全全地挡住。

  祁不砚回头看贺岁安,贺岁安将他的脸推回去。

  下人们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被贺岁安察觉了,低头不再看,怕令公主的客人感到不适,做完该做的事就退出房间,关好门。

  她们刚走到房外,有个按捺不住性子的侍女等不及走远就说话了:“你们瞧见了么,贺姑娘的脸上有一只彩色的蝴蝶。”

  “看见了。”

  “好漂亮的彩蝶。”

  侍女惊奇:“是画上去的?太好看吧,长安不是一直流行花钿,我看那些贵女总是画花钿什么的,何时流行往脸上画蝴蝶了?”

  另一名侍女道:“你还别说,我瞧着往脸上画蝴蝶比花钿更美。”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。

  房间里的贺岁安慢吞吞地从祁不砚身后走出来。

  祁不砚又轻抚她的脸。

  贺岁安的彩蝶里也有他的蝴蝶颜色,她一次性拥有了黑、紫、蓝、粉等多种颜色,它们混杂相间着,铺叠成精美的图案。

  叽里咕噜,贺岁安扁扁的肚子发出叫声,她尴尬地抿唇,看着桌上的食物不停地咽口水。

  祁不砚跟她坐到桌前,他淡淡道:“吃东西。”

  贺岁安狼吞虎咽。

  她好饿。

  昨晚贺岁安自认没出力气,动的是祁不砚,可累的为什么是她,贺岁安一边吃饭,一边想。

  贺岁安还牢记着祁不砚的手,含糊不清地问:“你还没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弄伤手。”

  他夹了一片肉放她碗里:“拿血去喂蛊罢了。”

  贺岁安也听祁不砚说过用血来养蛊的事,这虽是他的私事,但她依然想说:“你以后能不能别用血来喂蛊了,用别的可以么?”

  “可以。”他答应了。

  而几条刚想从窗外爬进来的蛇变惆怅,以后再也喝不到祁不砚的血了,问题是他的伤口又不全是因为它们,它们喝很少的。

  红蛇找了个角落,钻进毯子里待着,银蛇想跟它挤一挤,被瞪了一眼,又灰溜溜地爬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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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银蛇随后抢走黑蛇好不容易找到的另一张毯子。

  黑蛇欲哭无泪。

  贺岁安不知道它们之间的争毯子大赛,见黑蛇自个儿待在没遮掩的地方,扔一块肉给它,黑蛇高兴了,用脑袋蹭蹭她的脚再吃。

  幸好隔着一层鞋子,感觉不到滑腻,不然贺岁安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条件反射地踢开它。

  祁不砚很平和地看黑蛇。

  它叼着肉爬远了。

  贺岁安又坐直身子吃自己的饭菜了,她怕用膳时会弄脏披风,解开了,再把袖摆往上捋。

  祁不砚转而看贺岁安的手,她手腕正中间也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,这是被种下了钟情蛊的印记,除非蛊解,否则一直都会在。

  他眼睫微动。

  所以,贺岁安现在因为钟情蛊,正在爱着他了。

  由钟情蛊生出来的爱是真正的爱么——这句话在苗疆蛊书上出现过,很小的一行字,不是撰写的人所写,而是看过书的人写的。

  蛊书一代代传阅下来,经过一些人的手,他们会批注,写自己的感想。

  祁不砚不再看贺岁安的手腕,握住玉箸的手稍紧,不是也得是,贺岁安就是正在爱着他了,他们不会分离,她也离不开他。

  “你怎么不吃了?”贺岁安给祁不砚夹了块肉。

  他神色自如继续吃。

  他们用膳用了两刻钟,她不知不觉吃撑,想出去走走,消食。下雪不同下雨,不怕被淋湿,穿多点衣服就可以随时出院子了。

  贺岁安问祁不砚要不要和她一起,尽管他吃得并不多,但出去也好过整日在房间里闷着。

  祁不砚牵着她推门出去。

  院中白雪皑皑,贺岁安弯下腰抖了抖花上的积雪,露出深红色的花瓣,抖完花,又抖草。

  祁不砚看着她玩,也不知这样有什么好玩的,看着看着,他也尝试抖了下身旁的树,积雪哗啦啦地砸下来,贺岁安目瞪口呆。

  她被铺天盖地的雪砸懵了。

  根本躲不开。

  树上的雪全砸他们身上了,疼倒是不疼,跟打雪仗差不多,贺岁安推掉肩膀的雪:“你怎么不等我们走出去再抖树啊。”

  祁不砚仰头看树,再拂去她发顶的雪:“以后会的。”

  贺岁安不跟他计较了。

  她拍身上的其他雪,耳畔却又响起父母叫唤的声音,贺岁安迟疑地抬起眼,飘着雪的半空再度出现她父母,画面变得真实很多。

  他们还在西安古城里,焦灼地拿着手机里的照片到处问人,偶尔朝四周大声喊她的名字,古城景区也放着响亮的寻人广播。

  贺岁安告诉自己这是幻觉,不要信,可这一切

  也太真实了。

  祁不砚没错过她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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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顺着贺岁安的视线看向除了雪、云,便再无他物的天空,她昨日也是露出这样的神色,然后头也不回,一路奔向某一处。

  祁不砚似若无其事握住她:“贺岁安,你又看见什么了?”

  贺岁安如实道:“还是我父母,我知道你看不见,但我想说的是,那些画面太真实了,就像正在发生一样,被投影到我面前。”

  他抬起手捂住她的双眼:“是幻觉,别看了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祁不砚带贺岁安回房,等进去后再放手:“你是不是在雪中待久一点就会出现这种幻觉?”

  贺岁安嗯嗯几声,有些鼻音:“可能是,昨日也是在雪中待了一会儿就看到我父母了,今日也是,我也不明白其中缘由。”

  他取下悬挂在炭盆上的茶壶,倒一杯热茶给她。

  贺岁安接过茶杯,放到嘴边吹了吹,抿几口,身体变得温暖起来,又觉得不够,厚着脸皮拿祁不砚的手来当天然的暖炉。

  祁不砚似不经意地道:“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你是如何来到……这个世界的。”

  “能的。”

  贺岁安之前就对祁不砚坦白过她来自哪里,虽没说细节,但大致都说了,他今日既想知道她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,说也没事。

  于是贺岁安像找到了能向他人倒苦水的机会,爬回床榻,盖好被褥,招手示意他坐过来。

  祁不砚坐到她的旁侧。

  她拉过被褥也盖住他,不管祁不砚冷不冷,接着开始说自己的奇幻经历,说到被人砸破脑袋的时候,不自觉露出忿忿的小眼神。

  祁不砚目光没离开过她。

  他垂下眼又抬起:“你说在晕过去看到了什么?”

  贺岁安努力地回想:“一道模糊的人影,兴许是路过的人吧。对了,还有古城,不过我当时就是去参观古城的,但是……”

  祁不砚:“但是?”

  “没什么。”她怀疑自己是被砸迷糊,看错了,那些建筑像是古城的,又不像是古城的,更像这个世界的,充满自然烟火气息。

  毕竟拿去当旅游区的古城会被现代人进行各种各样的改造,终究会缺少专属古代的韵味。

  这些也不重要。

  贺岁安双手搁在膝盖上,掌心捧着脸,眨了眨眼道:“那是我第一次见六月下雪,很美。”

  她至今还记得那场景。

  “跟这两天下的大雪差不多。”贺岁安补了句,都是难得一见的奇观,在不该下雪的时候下漫天大雪,可不就是奇观嘛。

  她没注意到祁不砚垂在身侧的手缓慢地收拢着。

  祁不砚默念着雪这个字。

  他初次见贺岁安时,下着雪;贺岁安从她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时,下着雪;现在她能看到父母的“幻觉”,也是下着雪。

  难道贺岁安来的契机是天降异象的六月飞雪,昨日也恰好出现算是天降异象的四月飞雪,那么她会不会……祁不砚凝望贺岁安。

  贺岁安身上的被褥滑下膝盖,将它拉回来:“我说完了。”

  祁不砚忽而起身下床。

  她下意识拉住他。

  “你要去哪儿?”贺岁安脱口而出问。祁不砚只道:“我想去衣柜里拿点东西。”

  贺岁安松开他。

  祁不砚拿了一条靛青色的绸带回来:“你看雪看久了会出现看到你父母的幻觉,那一出去便蒙上眼睛,直到这场雪下完。”

  稍作停顿,他长睫垂落,掩了眸光,慢条斯理道:“不过要我在你身边,才可以出去,你知道的,你若产生幻觉,会很危险。”

  她看绸带:“没这个必要吧,我不经常出去就是了。”

  祁不砚叠好绸带,放到软枕下:“没关系,你若不想戴,这段时间里,你就待在这个房间可好?”

  就待在这个房间?

  也不是不可以,贺岁安趴到床上躺着:“好吧。”

  祁不砚出去了一趟,贺岁安没问他要去做什么,不久后,她听到了封窗户的声音,贺岁安从床上爬起来,极惊讶地看窗的方向。

  窗被封得死死了。

  少年回来,关上门,坐回贺岁安右侧:“我怕你会忘记,去开了窗,开窗会看到雪的。”

  他亲她脸颊还没消失的彩蝶:“你可不能看到雪呢。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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